看到陳楓除了施展秘術阻擋火焰外始終靜立不動，葉留雨問：“你和那個叫孫天行的秘者認識？”

陳楓點點頭，卻不願意再考慮人性，他還沒有那麽脆弱，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和自嘲罷了。他轉而問葉留雨：“外面這些火雲是怎麽回事？秘府遺址中怎麽會有範圍這麽大的火焰？”

“他們應該是請朱雀了。否則這次秘府遺址探險不可能再持續下去，大多數都可能葬身在這裏。”葉留雨也施展秘術，將自己護住，對陳楓說。

不待陳楓發問，葉留雨解釋說：“秘府遺址探險前，各宗各門花大力氣組織低修為的秘者做各種采集收獲任務，其實就是為請朱雀做準備。”

看到陳楓依然有點不知就裏，她進一步解釋說：“你還記得之前上八門組織的亂雲谷試煉吧？那一次，你也參加了。縱然身在南唐，我後來因為你的緣故，又調查了一番，知道了很多內幕。當年，傳言亂雲谷試煉之地有中品秘寶天王獸紐鏡。傳言，寶鏡先生和正陽真人為了這件秘寶，犧牲了大量普通秘者的壽元引出天王獸鈕鏡。不過，他們對上八門內部宣稱則是發現了玄靈秘術的線索，對外則宣稱為了引出天王獸鈕鏡。這樣，上八門就不會相信他們真的是為了天王獸鈕鏡。一件中品秘寶，在秘界中雖然稀罕，但還不足以和玄靈秘術對應。不過，這樣的傳言虛虛實實，二人手段高超，可最終功虧一簣。天王獸鈕鏡到底如何，我真的不清楚。但是，上八門找到了朱雀的線索卻被證實了。”

陳楓不由聯想到當年邱墟中見到的幻象朱雀，當年的情景如此真實，絕對不是完全虛幻，應該和真實的朱雀有些聯系。他忍不住問：“朱雀真的被他們找到了嗎？”

葉留雨不由笑了，微微散亂的鬢發貼著如玉的臉頰，給人一種奪魄的美感。她說：“朱雀乃是聖獸，與秘聖並駕齊驅的存在，豈會被幾個秘師尋到？不過，傳聞正陽真人和寶鏡先生在試煉之地各自得到了半縷朱雀之羽，能夠靠多人聯合施展秘術，從而借用朱雀的力量，所以叫‘請朱雀’。”

“沒想到我們離開府庫這麽遠，朱雀之力的影響還是這麽明顯。朱雀不愧是聖獸！借助朱雀的力量，控制或擊殺掉那個怪人，進而奪得秘府中的寶藏。這倒是個好辦法。只是，我覺得這秘府中事事透著詭異。他們的計劃，未必能夠如願。”陳楓說。

“秘界之中，哪有什麽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？還不是一步步往前？來紅楓島之前，我雖然與紅楓島的秘界有過交往，但是我總覺得一個小島上的秘者，能夠有什麽高深之處？可是這次親來，我才見識了紅楓島秘者不簡單。你我現在倒不方便外出，便在此躲到他們請朱雀結束吧。那時候，那個怪人應該被除掉了，不過府庫也應該被打開了。我們很難有機會進入其中了。”葉留雨嘆息道。

陳楓點點頭，和葉留雨一起靜待外面變故的結束。他有冰霜秘力在，體內也有多種異火，朱雀之力引來的火雲對他倒是構不成威脅。葉留雨身為一宗之主，自然有機會對抗這種火焰。不過，當寶鏡先生和正陽真人請朱雀的時候，深處朱雀之力的核心，不知道又是如何抵禦這些火焰的。也許他們準備了克制火焰的秘寶，也許他們在擁有朱雀之羽的情況下，壓根就不用承受火焰帶來的壓力。

石閣內冷冷清清，著實無事可做。因為陳楓的情緒變化，他對葉留雨表現得冷淡許多，也不會再和有過多交流。葉留雨也感受到了陳楓的變化，也變得默然。無聊之下，二人便盯著閣內唯一可看的石碑。

外面的彤雲遲遲不消散，石閣內也異常安靜。對於秘者來說，長時間靜靜待在一個地方而不覺得煩躁，並不是什麽難事。

四目註視之下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陳楓發現石碑上原本的“不成道，不永生”六個字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長長的文字：“蓋秘界之術，皆貴求新，而我教之術，必專其舊。術創於聖尊，傳與教主。聖尊口授其文，教主心知其意，術有註定而不可私造，天理衷一而融會貫通。世世遞嬗，師師相承，謹守訓辭，毋得改易。如是，則術旨不雜易明。惜乎玄奧無人研究，聖尊不覆再現。”

葉留雨也發現了石碑上文字的變化。二人讀了數遍，葉留雨說：“想不到這段文字，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。”

陳楓說：“提到秘術，但這段文字並非那種秘術。”

葉留雨點點頭說：“整段話說的是一個教的秘術得自聖尊，被教主口口相傳，沒有人能夠更改。不過最玄奧的內容並沒有被人領會，所以聖尊就沒有再次出現。”

陳楓從花妖那裏對教主有所了解，知道秘界中除了秘宗可以稱為一宗之主外，秘尊可為殿主，而境界更高的秘聖可以稱為教主。只是他並不知道所謂的“聖尊”是什麽。

葉留雨蹙眉想了片刻，神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：“我知道什麽是聖尊了！”她平息了片刻，抑制住了激動的心情，才說：“秘者修煉，境界分明。秘宗境界，液態的秘力轉化成了固態的秘丹。秘者可以憑虛禦空，修為方才小成。秘尊境界，以秘丹為種，結成秘蓮，秘識化身坐於蓮。秘者開始感悟天地間各類法則，可以修煉化身。到了秘聖境界，秘者修煉出自己的領域。秘界常用八個字概括秘聖的能力，就是‘通達萬象，超凡脫俗’。掌握了傳說中的道，這天地任意之處都可取得。厲害的秘聖，甚至可以破開空間。因此，也只有秘聖才有機會飛升仙界。而所謂的聖尊，則是仙界萬仙之尊。聖尊可以擁有完全的化身，化身不死，肉身不滅。”

“這麽說來，這塊石碑上所說的秘術傳承竟然來自仙界？”陳楓有些不敢相信。

“也許是聖尊還未飛升前所創秘術。”葉留雨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。她隨即又說，“即使如此，這只言片語，也算不上什麽線索。想要找尋聖尊的秘術，仍然只是鏡花水月一般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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